作为一个细分品类,我国假发产业在世界上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出口量占全球总量的70%左右,产量占全球的90%。然而,面对此次疫情,产业链的脆弱性让整个行业很受伤,一些企业甚至面临断货、供应不足的情况。 “近几年,假发行业是‘两头受气’。”青岛即发集团相关负责人如此形容假发行业的发展困境,一头是原材料的不断上涨,一头是手工加工成本的水涨船高。因为手钩工人工资成本上涨,公司的手钩工序已经经历了三次产业转移。“80年代,我们用的是青岛即墨本地的钩工,90年代中后期转移到山东省沂水地区,当时工资是1500~2000元,现在3000多元的工资也找不到钩工,近几年,手钩工艺基本都转移到东南亚其他国家。” 与此同时,假发行业的原材料也严重依赖东南亚进口,国内收购量占总用量的比重不足5%。据中国轻工工艺品进出口商会发制品分会秘书长王粉荣介绍,原材料成本在近几年也是大幅走高。 “假发原材料近20年翻了近20倍,其中近4年大约翻了2~3倍。”该负责人说道。其中,六寸、八寸、十寸、十二寸等相对较短的原材料涨幅较小,供应相对充足,而二十寸左右的、生长周期需要十几年的原材料缺口较大,价格涨幅较大。 疫情的突袭给了整个行业措手不及的打击。以青岛即发为例,公司目前的产能需要6000名钩工,其中80%的产能依赖东南亚国家,产能供应不上、无货可卖成为很多企业面临的共同难题。 “疫情对假发行业出口影响较大,内销生产也面临供应不上的问题。”河南瑞美真发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丁仁河也对国际商报表示。出于对国内市场前景的看好,河南瑞美一直是国际、国内双线并行,其中国内拥有自己的品牌、渠道。 “为了国内市场的长远布局,未来企业会在国内保留相当大的产能,虽然国内人工成本更高,但是我们有物流优势、渠道优势,通过提升服务、提高消费者满意度,提高产品的附加值。”丁仁河说道,在他看来,这是假发行业的可持续发展路径。 “手工假发的卖价严重不符合实际价值。”安徽金瑞祥发制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傅如岭如实说。据介绍,通常一顶手工假发,仅手钩工序就需要一名熟练的钩工五天左右的时间。在他看来,尽管我国劳动力成本高,但是工人效率更高、产品质量更高,这些是东南亚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 “当整个行业整体将价格回归其正常通道时,消费者也是能够接受的。”他认为。 与此同时,整个行业的强“链”固“链”行动正在进行中。毕节市赫章县是国家脱贫攻坚战最后一批脱贫县。在近日举行的中国轻工工艺品进出口商会发制品分会三届六次理事会议上,赫章县副县长李光介绍道,全县实施易地扶贫搬迁规模9816户51156人,搬迁群众中有劳动力26567人,为解决搬迁居民就业问题,县政府大力引进以发制品为首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为应对因受疫情及其他原因导致发制品出口面临困难等问题,赫章县积极响应国家“稳外贸”的精神,结合上级部门政策及赫章县实际情况,制定了手工制造业及外贸出口企业补贴方案。 据王粉荣介绍,目前,我国手钩钩工缺口达十几万。发制品分会也在贯彻国家的六稳六保政策,立足特色地区,建立了5个国家级发制品基地,通过扶贫政策推动假发产业发展。“对于行业来说,以前没有建立相关预警,万一产业断链了怎么办?现在通过把手钩工艺放在老少边区,可以有效衔接起整个链条,将来万一有其他情况,国内产能也能供应充足。” 在他看来,即使新冠肺炎疫情过去后东南亚地区产能恢复,国内也应该保持高端产品的产能,以此确保链条的可控性。 |